随着商品交易的频繁和范围不断
扩大，质人手中的“质”和“剂”渐
渐地演变成真正意义上的货币。前
面说到，“质”由“斤”演变而来。
“斤”的金文作，，很像侧看的空首
布插在曲形木柄上的形象。斤是一种
原始的斫木工具，笔者考证，其弧形
带刃的裆正好与树干的弧面相合，十
分适合刮削树皮，而斤在字典里确有
刮削的意思。后来斤被作为“质”成
为货品抵押物，而这种抵押物经过简
化，把曲形木柄省去，只保留铜质部
分，演变成了空首布。“布币”是今
人沿用新莽时期对古币的叫法，并非
是布匹实物货币。过去普遍认为，原
始布币之形来源于工具铲，但在湖南
长沙浏城桥战国楚墓出土的刃部圆弧
的铲形工具上，却清晰地发现了横直
两方木榫接而成的木柄，证实了笔
者所说“斤”即带曲形柄的空首布
的判断；关于“剂”的形制，东汉
郑玄说质为长券，剂为短券。也就
是说，大型空首布叫“质”，小型
者叫“剂”。《说文解字》在解释
“釿”字时说：“釿，剂断也”，
证明了“釿”与“剂”的联系。也
就是说，“质”、“剂”由切割工
具“斤”脱胎，出现在市场上，作
为买卖交易的“商品券”后，被称
作“釿”或“钱”，于是我们可以
清晰地勾勒出“斤→质、剂→釿→
钱”这条由斤到钱的演变轨迹。
过去普遍认为，斤即是出土的
铜锛，而笔者研究后发现，铜锛应是
同样带有曲形木柄的斧。斧是用来
伐木的，与斤配套使用，古语有“斧
斤以时入山林”；同时，斤还可作为
刑具来使用，大型者用来对犯人施行
斩首，小型者用来割鼻。从古文字形
看，刀和刂旁也源于“斤”。
因此类布币的顶部有空心銎孔，而被
今人称作“空首布”。空首布下面有弧形的
刃，本是切割工具，在当时被称作“质”、
“剂”。此空首布铭文为“士”。·，8，·
东周钱币，鉴藏知识问答
续上曲形木柄的空首布原型——“斤”
金文“父”字
铜锛
铜锛的侧面也呈尖角形，因“斧”本
作“父”，金文父字像手持侧看的铜锛的
造型，故铜锛即“斧”。父又与“甫”、
“镈”相通，《诗经·臣工》云：“庤乃
钱镈”，这又是钱即斤（釿）、镈即斧的
旁证。